“乔财神夫妇下葬后,四姑娘幽居天竺寺,每日半死不活的,后来在巧珍劝解下想通了,回来买了李伯的宅子,开办了绣坊,如今依然冷言冷语,不过,慢慢会好起来的。”
宝来喝了很多说了很多,聂太太,乔家大姑娘二姑娘三姑娘和她们的女婿,陈秀才爹娘,崔知府夫人,崔如月,天竺寺住持师太,甚至老尼和小师太,但他牢牢记着乔容的叮嘱,没说二太太是自尽而死,没说乔容换了身份在孙府做丫鬟。
他晃动着酒杯: “宝来你够朋友,我也得讲义气,我跟你说实话,我不姓秦,也不叫来宝,我表字之远,你叫我之远吧。”
“之远,你别晃,我晕。”宝来摆手。
“我没有晃,是你在晃。”他又灌一盏下去,“我二十了,比你大得多,你得叫我之远兄。”
“去年十二,今年二十?你当我傻呢。”宝来嘿嘿笑。
“是你想比我大,硬说我十二,我去年就十六了。”他两手比划着。
宝来也灌了一盏:“去年十六,今年也不是二十,今年是十八。”
“反正比你大。”他起身跑到对面,将宝来拽起来说道,“来,比个头。”
“比就比。”宝来踮着脚尖。
“你这一年长了很多,就差我半个头了。”他拍着他头顶笑。
“别拍头顶,拍头顶长不高。”宝来缩着脖子抗议。
“那我给你拔一拔,帮你长高。”他两手掐住他脖子往上提。
……
秦来宝走后,乔容独坐片刻,冷静下来给素华写了一封书信,然后出来看这些日子定下的绣活,分配好自己做的与巧珍做的,又一一嘱咐巧珍与绣珠如何去做,都交待妥当已过夜半。
绣珠正服侍她洗漱的时候,院门外门环啪啪啪一阵急响,伴随着宝来的大呼小叫:“开门,快开门,给哥哥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