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珍说一声傻子,还想说什么,乔容打里屋出来,手里拿一个精巧的四方瓷盒,打开来药香扑鼻,让宝来坐下,弯腰看着他脸。
又香又痒,宝来的脸倏忽涨得通红,慌忙向后躲避,她不耐烦,说声别动,一手托住他后脖颈,一手在他脸上伤痕处涂抹。
涂抹好了擦着手问:“身上呢?”
“身上,就,不用了。”宝来结结巴巴说道。
“贴了膏药。”巧珍忙道,“挨打回来那日,绣珠去买的。”
乔容嗯了一声,对宝来道:“早些去睡吧。”
“等等,还得说说你大哥哥的事。”宝来一手捂着脸,依然有些结巴,“阿大也在托人打听,不过杭城这么大,靠咱们几个找人太难了。我想着,既然秦来宝到了,他那么大能耐,不如求他帮忙。”
乔容摇头:“他已经帮了我很多,我不想再烦劳他了。”
“对我们千难万难的事,也许对他来说,几句话就能做到。为什么不去找他?”宝来不解问道。
“我不想欠他那么多。”乔容别扭说道。
“就为了不欠他人情,就不找你大哥哥了?”宝来指指她,“你好好想想这其中的道理。”
“孙大人是新任通判,我求他去。”乔容怄气一般。
“人家是主子,你一个丫头,才刚进孙府几天,能有人搭理你?再说了,人家要是问你,你为什么找乔松,他是你什么人,你怎么说?”宝来有些气,也不结巴了,脸也不烫了,浓眉竖起大眼圆睁,“放着现成能帮忙的人不用,用什么通判大人,你也太奇怪了,我这打是白挨了。”
乔容扭着脸不理他,巧珍过来打圆场:“明日还得早早开铺门,宝来先睡去,让姑娘好好想想,想明白了再去求那秦公子。”
宝来指指乔容:“多明白一个人,怎么犯上糊涂了?我睡去了,好好想想吧你。”
乔容依然没说话。
宝来抬脚向外,突听院门外门环啪啪啪响了三声,有人在叩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