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容接过去一瞧,是素华来的。
绣坊开张的时候,她给素华去了信,说父亲出狱后万念俱灰,与母亲在天竺寺清修,她带着绣珠开了一家绣坊,不为赚银子,就为着有事可做,又能打听松哥的下落。
素华回信中跟她说不用心焦,松哥早晚会回来的,乔容看着信鼻头发酸,素华嫂子盼夫心切,可为了安慰她,竟然说不急。
看到信中说大伯父有所好转,胡二与老赵一左一右搀着能站起来,乔容笑了。
她在去信中告诉素华,李伯一家搬走了,她找不到人,猜测他们回了歙州,让素华打发胡二叔过去瞧瞧。
素华回信中说,李伯和李大娘到延溪探望过大伯父,他们说去年在杭城,被聂太太威胁逼迫搬家,李伯不肯让步,可父亲对李伯说,我找着二太太了,她就在天竺寺,我没有银子再雇佣你们,也不能再护着你们,你听我的,带着一家老小回到歙州,过你们的安宁日子去。李伯不听,父亲对他说,算我求你,我不想再连累你,你们一家走了,我才能无牵无挂去找我的二太太。李伯无奈回籍,一家人日子过得殷实和乐,如今只盼着二叔父和二婶娘早日归来,还要接着侍奉他们。
最后提到大太太,她求着素华将卧房里的珠宝摆设都搬过去,将绣楼里布置得金碧辉煌,每日梳洗打扮了,将所有首饰戴在身上,坐在窗边唱歌。
她将大太太那几句挡上,其余内容又看了几遍,放下信看向宝来:“漕帮那儿可能打听到松哥的消息?”
如何寻找松哥,她一筹莫展无从下手,后来想到漕帮的周师父,去孙府前嘱咐宝来去一趟漕帮,是以有此一问。
“我去了,跟把门的一说是乔财神派来的,他们说财神早已成了瘟神,险些连累到他们的师父,再敢来就对我不客气,要不是我跑得快,就得挨他们的打。”宝来说道。
“已经挨了打。”巧珍在旁说道,“打得鼻青脸肿的,这几日刚好些。”
宝来忙道:“我皮糙肉厚,打几下就打几下,这不好好的吗?”
乔容在灯下觑着他的脸,仔细看去,隐约留着伤痕,一声不响起身进了里屋。
“巧珍姐姐,你跟她说这些做什么?”宝来埋怨道。
“你为姑娘做了什么,总得让姑娘知道。”巧珍白她一眼,“就吃哑巴亏吗?”
“我愿意。”宝来鼓着腮帮,“乔财神是我们家的恩人,为她做什么我都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