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算是三姐姐的了悟,以后就那么做。”乔容点头表示赞许:“还是那句话,三姐姐寻找我母亲的时候,有一天在哪儿怎么了?”
“大概九月中旬的时候,你三姐夫有一日在天竺寺山门外瞧见一位女尼,看着像是巧珍,他叫了一声,那女尼拔脚就走,想要追进去,被两位师太拦住了,说里面是尼寺,男子勿进,过几日我借口去进香,找到住持师太打听乔府二太太,住持师太说没听说过这个人。”
乔容心中一动,自从她记事起,母亲每逢初一十五都要去天竺寺上香,也带着她去过,每次都要供奉不少的香油钱,即便静空师太与母亲不熟,不可能没听说过。想着问乔媛道:“此事可告诉了父亲?”
“我想说,可父亲和母亲吵得不可开交,我插不进去嘴,父亲走的时候,我追了出去,父亲气呼呼上轿就走,我想安慰几句,不知道该说什么,一着急把这件事也给忘了。”乔媛歉然说道。
家中生变,母亲若想躲起来,尼寺是最好的所在,即便三姐姐没说,父亲定能想到,杭州的尼寺不多,即便一家一家去找,也能找到。
乔容信心大增,又不想让乔媛告诉聂太太,装着失望道:“没说就没说,出家人不打逛语,堂堂住持师太不会撒谎,估计是三姐夫看错了。”
“有一回趁着母亲高兴,我问她二娘躲到哪儿去了,母亲说道,她小时候就被卖了,也没个娘家人,常来往的太太们都是场面上客气,没听说有什么知己好友,她能躲到哪儿去?定是躲到钟家去了,我就趁机说,二娘孤苦伶仃的,这些年都是为了乔家,母亲一烟袋锅子打在我脑门上,骂我不分亲疏……”乔媛委屈得捂住额头,“这几个月挨了无数的打。”
乔容忙问道:“三姐夫去过钟家吗?”
“去过了,钟家老太太不在杭城,他家大儿子升了吏部侍郎,她到京城小住,顺便为孙子择孙媳妇,交给二儿媳掌家,听说钟家二儿媳可厉害了。”乔媛一脸向往,“怎么个厉害法,我得学学……”
乔容急着去天竺寺寻找母亲,截住她的话头道:“三姐姐可是趁着太太午睡出来的?”
“是。”乔媛张皇说道,“来了这么些时候,若她醒了怎么办?”
说着话腾身站起,跑到堂屋看一眼漏壶,急惶惶对乔容道:“我得回去了。”
乔容送她出了院门,一乘小轿在外面等着,唤一声三姐姐道:“宝珠机灵,你把她找回来,也能有个可用的人。”
“是,我知道,我愧对她,我也知道母亲将她卖到了何处,可我没有银子。”乔媛无奈说道。
乔容指指她腕间:“那一对金镯子买回宝珠应是绰绰有余。”
“可我手头就剩这一对好东西了。”乔媛说着话亮了眼眸,“母亲有很多首饰,我偷着卖些才是正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