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来找。”张阿大示意她坐下,拿起石桌上一封信递了过来,“我这儿倒是有一封信,是来宝走前留给你父亲的。”
乔容接过信一瞧,拿火漆封着,她不好当着张阿大的面拆开,只是疑惑问道:“来宝?是谁?”
“徽州山神庙避雨的那个秦来宝,你给忘了?”张阿大笑问。
原来是他,乔容低头看着信。
张阿大说道,“宝来回徽州那日的傍晚,他寻到我这儿来,告诉我宝拉的去向。我刚好饭菜上桌,招呼他一起吃饭,吃过饭不想走了,说我这儿僻静,不会轻易招人耳目,办事方便,要住在我这儿,我就让他住了宝来的屋子,他跟我说,阿大,我不姓秦,也不叫来宝,不过呢,为着方便,你还是叫我来宝吧。”
“不姓秦?”乔容心里咚得一跳,“那他姓什么?”
“他没说。”张阿大摇头,“估计来头太大,不方便说。”
“阿大怎么知道他来头大?”乔容问道。
“他能救乔财神出狱,不是等闲人物。”张阿大笑道。
“他救我父亲出的狱?”乔容问着话心想,他竟然能说到做到。
“住到我这儿后,他早出晚归,每日四处奔忙,我问他在忙什么?他说我要救乔财神出狱,我吓了一跳,知府大人都做不到,你能做到?他嗤笑道,阿大也算是老江湖了,怎么会相信崔知府的话?于是,他跟我说了乔财神一案的来龙去脉。”
两江袁总督被查办后,乔财神受了牵连,朝廷下令罚没乔财神名下所有店铺收归官府,并密旨给崔知府,派兵围了乔府。
乔财神明白这是要抄家的意思,告诉二位太太保命要紧,万万不可向外转移财产。
半个月后,崔知府接到密报,有人为乔府藏匿金银珠宝,足有二十万之巨,崔知府到乔府问罪,乔财神承担下了所有的罪责,于是被捕入狱。
可乔财神二十年经营,在京中总有人替他说话,一来二去太后知道了此事,太后跟皇上念起乔四姑娘敬献的寿礼,那佛像一直在太后的小佛堂供着,太后说每回瞧见心里分外安宁,皇上就免了抄家之罪,只是将乔财神名下的店铺收归官府以示惩戒,按理说乔家的事也就了结了,可崔知府拖着不放人,无非是等乔家给他送银子。
乔家二位太太却都不露面,拖了些日子,崔知府不得不放任,可正赶上新任两江总督从京城出发到杭城赴任,他指示崔知府再拖一拖,也无非是想从乔财神身上揩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