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胡二痛快收了,送她们过了栈桥。
早有两艘客船靠岸等候,船老大是胡二的熟人,他的婆姨管煮饭,两个女儿将船上收拾得干净整洁,乔容和绣珠住前船,后船装着行礼,宝来负责押船。
绣珠麻利往外拿着路上要用的什物,茶具、绣绷子、针线笸箩、书籍、看书用的灯,笑说道:“比咱们来时的船还要好。”
“大伯父怎能让我受委屈……”乔容哽咽着说不下去。
“姑娘快看。”绣珠趴在船舱小窗上往后看,一边看一边笑。
她也探头看过去,后面紧跟着运送行礼的货船,宝来正站在船头学着摇桨,动作笨拙手忙脚乱一头的汗。
她忍不住笑了,再要四处观瞧,绣珠一把拉了回来,将帷帽扣在她头上,她一把抓下来扔在一旁,绣珠虎着脸道:“姑娘在路上说好的,再说了,越靠近杭州熟人越多……”
“好好好。”乔容忙道,“我不往外看就是。”
看书看不进去,拿过绣绷子一边绣花一边盘算,回了杭城先去李伯家中,问他可有了母亲和松哥的行踪,她算着日子,大伯父回到延溪已有月余,李伯肯定找着母亲了。
见到母亲后,和母亲一起到狱中探望父亲,再设法营救父亲出狱。
知府家的小女儿叫如月,如月和她同龄,曾数次跟着知府夫人来家中做客,自己也数次跟着母亲去过知府后衙拜望,又在各府的花宴生日宴及笄宴上常见,每回见了都是亲亲热热的,说一些刺绣啊写字啊抚琴的话,她还红着脸跟她说过,有一回在灵隐寺上香,偶遇一位公子,也不知为何,总是想起他。
说过这样的知心话,应该算是好友吧?
就去找她,可自己已经不是昔日的四姑娘,若是不成呢?
又想到其余几位千金,似乎都很亲热,似乎都说过一些知心话,没回延溪见到素华之前,总觉得那就叫闺中密友,可跟嫂子一比,与她们之间总隔着些什么,又缺了些什么,她越想也没信心。
宝来在外面大呼小叫,她想起宝来说过,秦来宝说要留下来解救父亲出狱,也许,他能成呢?
扭头问绣珠道:“你可知道李伯家的住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