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容脸上现了喜色,随即又低了头,大伯父眉头微皱:“怎么?是不是你大伯母拿规矩束着你,这也不许那也不许?她那个人总是自找别扭。”
说着话站起身:“我跟她说去。”
乔容忙道:“不急在这一时,午膳的时候,大伯父随口一说就是。”
大伯父想了想,点头说道:“也好。”
午膳的时候,大伯父问道:“容儿回来几日了?”
“算上来的那天,今日是第五日了。”素华笑道。
大伯父点点头:“歇息得如何了?长途跋涉的疲乏可消解了?”
“早就没事了。”乔容笑道,“我身体壮,睡一觉就能解乏。”
大伯父嗯了一声:“既已消解了疲乏,不要整日在家中拘着,出去四处走走,瞧一瞧你父亲长大的地方。”
“老爷。”大太太忙道,“一个姑娘家,怎能抛头露面。”
“延溪村以前贫穷,村子里的姑娘都要上山下田,没有那么多规矩,这些年富裕了以后,除去老范那个酸儒规矩大,其余人家的姑娘天气好时,常常三五成群出门。”大伯父说道。
“老范家都知道讲究,我们这样的人家更得讲究。”大太太道。
“都是穷讲究。”大伯父摇头。
“我们乔家是延溪村的表率,我们家有规矩,其余人家才能跟着规矩。”大太太声音抬高。
“我们家一粥一饭,都是仰仗老二。”大伯父声音也大了些,“别人瞧着老二的脸面,才给我们些脸面,你敢自居是延溪村的表率,我可不敢。”
“你就是自甘堕落。”大太太声音更高,带着些尖锐,“让你做里老,你推让,让你做里长,你固辞,就连学堂里的先生,你都不肯去做,若不是我四处维持周旋,我们家在延溪村还有什么脸面。”
“乔家如今已经是树大招风,连知县老爷年节都送礼过来,我再不退让,就会祸及儿孙。”大伯父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