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少年喊一声,从袖筒中摸出一个油纸包扔了过来,“里面有行军散,避瘟丹,行军打仗必备,着了寒凉用避瘟丹,中暑用行军散。”
“是乔家清风堂的药品。”暖轿中的人说道。
“好眼力。”少年笑笑。
“你口口声声说乔财神的坏话,怎么还用乔财神家的药?”宝来逼问过来。
“我没有说乔财神的坏话。”少年摇头。
“你说了,你说乔财神咸鱼再难翻身。”宝来言之凿凿。
“我没说他是咸鱼。”
“你就是这个意思,你说乔财神已经不是二十年前的乔财神,天时地利人和均不具备,想要翻身,几无可能。”宝来一双大眼瞪着他,“是不是你的原话?是不是?”
乔容正小口啃着芋头,听到这话身子僵住,怔怔发呆。
“兄台此言差矣。”暖轿中的人说道,“乔财神曾受过皇上嘉奖,此是天时,乔财神曾救杭城百姓于水火,这是地利,人和更不用说,乔财神朋友遍及官商两道,听说江湖中也有密友,又加他这些年积德行善,百姓们无不念其好处,这就是人和。乔财神如今生意受挫,可他的当铺和药店还在,当铺是他的根基,药店是他的招牌,根基不倒招牌仍在,他定会东山再起。”
乔容心头一松,她心目中的父亲是一棵参天大树,能抵挡任何风雨,而母亲是父亲的贤内助,将内宅操持得兴旺有序,父亲在外的生意,也常与母亲商量,母亲每每建言献策,父亲总说母亲是女中诸葛,没有母亲,就没有今天的乔府。
这样的父母亲,她有什么不放心的?
她甚少过问家里的生意,如今面临的困境也只是从父母亲的交谈中隐约知道一些,心头虽有隐忧,却没有头绪。
这位小公子的话如此精辟,给她吃了颗定心丸,而且替她有力反驳了那位口出狂言的少年,她感激看向暖轿。
“我有几句话要同这位小公子说。”乔容小声说道。
声音虽小,众人却都听见了,齐齐朝她看了过来,几双眼睛里都闪着好奇的光,似乎在问,要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