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拿去。
顾世铭盯着顾淮云看,他看到他一点一点走近那具尸体,看了一眼,很快就退到了一旁,再也忍受不住一样拼命地呕吐起来。
季博连忙扶着他,帮他拍着后背。
“呼——”
陶然,那个人不是你,对不对?一定不是你。
陶然,不要对我这么残忍,可不可以?
直到顾淮云被季博搀扶着踉跄到他的面前,顾世铭还是茫然的,嗓子像是被什么挂住了一样,半天都出不来声音,嘴巴开开合合几次都问不出话来。
顾淮云面色惨白,知道他要说什么,摆了摆手,“不是、不是陶然。”
顾世铭往后退了半步,尔后竟是顺势跌坐在地上,捂着脸,小声地哭了出来。
顾淮云动了动酸涩不已的喉头,眼圈不知道在什么时候也变成了猩红的一片。
在一段废弃的水泥管道里,钻出来一个瘦小的身影。
这几天运城到了多雨的季节,昨晚又下了太多的雨,铺在管道里的拼接海绵垫全都被打湿了。陶然移了出来,晒在一块干净的石头上。找了块木板,将流到管道里的雨水扫了出来。
做完这一切,她仰起了头,但双眼经不住炽烈的阳光,又都眯了起来。
仰着头看了一会儿天,收回的视线落在了这几天的容身之处。
从昨天上午开始,她便没有再进食。随身携带的一点零钱全部花完了。
她没打算就这样饿死在这截埋藏在杂草丛生中的水泥管道里,但也想不出什么解决的办法。
那就这样耗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