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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既然决定放她自由,别抱着对自己的初心苟延残喘,那么,齐悦英便不能轻易放。走投无路之下,她能求的人,只有叶慎寻。原先,他私下已安排好人,佯装不经意将程改改捐肾的事透露给对方,必定能博取怜惜。然而没等到预定时机,叶慎寻已提前知晓。

“这样也好,顺势敲山震虎,”窗前的人神色不定,“叫余下的有心者不敢轻举妄动。”

何伯突然想摸摸那道孤绝的背影。

甚至觉得,秉承老先生的遗志,步步逼迫他为了集团着想,是否也是一种错误?

那夜程穗晚跪在雨里,自己的一番话,也句句陈述着放弃,才是于彼此而言最好的路。可从那晚以后,青年的脸上,再没出现过笑容。

很多年前,在祥和里,小主子还不是这样的。

他虽然心魔缠身,却还记得嘴角该怎么扬。男孩酒窝明显,目光不自觉地追随着,漫山遍野跑的一个姑娘。

那就是永远,该多好。

老实讲,叶慎寻这段时间的表现,简直让我想把另个肾都捐给他。

他不仅遵守承诺,与魏氏集团的人交涉,割地赔款丧权辱国,只为将我妈解救出来,还在其他地方对我多般照顾。譬如,在和沛阳搭伙斗地主的时候,赢光我。

赢光我……赢光我……赢光我……

其实,也不能怪他。

他可能还耿耿于怀,当日在病房对我情深告白,说什么要保护我介个小公主时,我大煞风景地问了他一句,“难道……你也看《绿光森林》?”

要不怎么说,我的人生,就是一出悲剧。即便遇见了无所不能的霸道总裁,也无法叫他爱我到欲罢不能,成日只能想着怎么弄死我作罢。

但是,在吃上面,叶慎寻对我终于不再那么苛刻。

生过病的人都有体会,扎久了点滴,浑身拔凉拔凉地,就想吃点最爱的东西温暖精神与身体。对我而言,最爱的食物莫过于肯德基,于是叶慎寻吩咐沛阳去卖,却被尽职尽责的主治医师拦在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