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我避重就轻的回答没能得到盛杉采纳。见气氛不对,刘大壮趁机说去问医生情况,偷偷溜走。
当偌大的病房里只剩下我和盛杉,我依旧无言以对。
其实,并非我不愿告诉她真相。只是,不知从何说起。因为有的话一旦出口,就会显得特别傻。我可是仙女啊,怎么能让自己看起来傻气?
所幸,病房门再次被推开。
见来者,盛杉明眸膛得更大,“叶、叶老?”
跟在周印身边多年,盛杉早已将处变不惊四个字运用得游刃有余,鲜少见她惊诧的模样。
倒不是叶舜山多么吓人,而是自有记忆起,几乎没什么机会和对方见面。他不爱应酬,更厌恶束缚,前几年还硬生生辞去了代表之位,满世界跑。这样一个人,现在竟出现在我的病房,她能联想到的只有五个字:摊上事儿了。
叶老爷子来的阵仗更大,助理医生保镖跟了一溜。见状,盛杉悄悄退后了两步,给我一个“谁叫你当初将叶家心头肉害得苦,绝逼找你算账”的眼神。从那刻起,我确定了:世、上、没、有、真、情!
见我床头陈着的饮料,老爷子微抿唇,“喝饮料对身体不好……”
我好怕他下一秒会说:不如喝点酒吧。而我还不敢拒绝。幸亏他说的是:“喝点汤吧。”
语毕,训练有素的佣人将一蛊血燕呈上,有条不紊地摆弄着喝汤的一系列工具,叮叮作响。搞得平常吃饭都是饕餮之相的我,只能装小家碧玉。
见这种情况问不出个所以然,盛杉识相要先离开,我忽然出声叫住她,“你不用走。”末了,又偏头望向不远处的老人,“她可以留下吧?爷爷。”
当我那声爷爷一落地,盛杉彻底疯了,脚下几近踉跄。
结合我孤儿的出身,她在脑袋里意淫了一出大戏,那就是叶慎寻兜兜转转喜欢的,竟是自己的亲妹妹。本来这个圈子里,凭空冒出个私生子私生女之类,并不稀奇。所以,我才不能和他在一起,只能狠心去找魏光阴,叫他死心。
其实,我倒真希望是那样,简单明了。然而,叶舜山只是我父亲的老师而已。
我爸在我出生的第二年,就意外死亡,我甚至连他的模样都没见过。可听说,他生前也是圈子里半个人物,虽出生清贫,却凭着超乎常人的记忆力与学习能力,力压一众富家公子。他大学时读经济,恰逢校长是叶老革命时期的战友,遂请动他老人家,去学校开了一堂座谈会。
那场座谈会的主题是中国与其他亚洲国之间的经济联系。期间,叶老提问在场学生,对朝鲜经济都有什么看法?我父亲用两个“最”字获得叶老青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