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老王掂着黑板擦,“你出去清醒一下?”
这个说法算很客气的。江雾初来乍到,也不想让老王为难,于是顺从地站起身,直接从后门出去了。
北高的绿化做得很好,这个点正是空气最清新的时候。江雾在走廊上深吸一口气,把那个懒腰伸完,视线从远处的大学部移到脚下那片深绿,最后落在一楼外面的空地上。
那里也杵了几个人,在罚站。
付闻屿站得还算直,戴着耳机,一副“凡尘俗事都与我无关”的样儿。自来棕靠着旁边的树干打盹,身子一晃一晃的,每次快要摔倒的时候都会晃醒,然后站好接着犯困。其他人也东倒西歪,看他们迷茫的表情就知道都是还没清醒就来受罚了。
江雾胳膊肘撑在护栏上,双手托腮看向付闻屿,“出来罚站还有这种福利吗,这角度还怪好看哎……”
话音刚落,就见晃来晃去的自来棕突然重心不稳,猛地栽到了付闻屿身上,然后又吓得赶紧弹开,“错了错了哥,我不是故意的。怎么他妈还没下课啊——”
他仰头打了个哈欠,正好和楼上的江雾对视。
“是她!”自来棕小心翼翼地扯扯付闻屿的袖口,语气却是掩藏不住的、莫名的兴奋,“昨天放学那个告密的!”
付闻屿抬头的那一瞬间,江雾猛地蹲了下去,让墙体把自己完全挡住。
那个纠缠了她一整晚外加早上半节课的噩梦重新涌上心头。
“还说什么今天肯定跟我表白,”江雾回头看了一眼教室里奋笔疾书的夏卉,“她也太毒奶了吧。”
这一上午,江雾都用来思考该怎么跟人家解释不是她告的密了。
最起码的好印象得留点儿不是。
但一直想到中午放学,江雾都还没个头绪。
“走啊,吃饭去了,”夏卉敲敲江雾的桌角,“你放学不是跑得最快的那一个吗,今天怎么了?”
“今天累了,”江雾抛出这个不明不白的借口,随即诧异地看着夏卉,“你怎么光找我啊,没别人和你一起玩了吗?按道理说转学生一开始是最容易被排挤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