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也不是。”
这就对了。
傅绍恒把剥好的香柑递给她:“开春了,就只买的到这种晚熟品种,尝尝看甜不甜。”
丁念一愣,心尖上好似划过一道细微的电流,不自觉地看他。
“怎么了?”
她没答,接过掰两瓣到嘴里,汁水清爽甘甜:“傅绍恒。”
“?”
“你是因为我给你做了顿饭,所以才这样?”
“这样是哪样?”
“对我好。”
“那是因为你对我也不错。”他觉得她太容易满足了点,“你不是很喜欢算账吗?做饭累还是剥橘子累,这种账算不过来?”
丁念想,不是的,不是比较这两者哪个更累,而是她发现她的话也被他记在了心上。
“你会一直对我好吗?”
傅绍恒没听清:“什么?”
她换了问法:“我是说,如果我试着对你好,你也会试着对我好吗?”
“不用试,只要你不再一味拒绝我……”他在心里说,我会对你很
好。
他话说一半,丁念好奇地看他,却没等到下半句。算了,她想,他不至于是个不识好赖的人,于是,她吃完香柑,起身从冰箱里拿了个白色的纸盒。傅绍恒看着她打开纸盒,拿出里面的鲜奶蛋糕,再插上一根小小的蜡烛:“有打火机吗?”
他怔了怔,从兜里摸出来给她。她点燃,又去关了客厅的大灯,只剩下几盏微弱的壁灯。微光烛火中,她侧颜恬静:“我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欢吃,所以买得很小,就当走走形式,尝个味道吧。”
她说完,转头看他,盈盈双目盛满了温柔:“生日快乐。”
傅绍恒再次怔住。
。
丁念等了几秒,还是几十秒?身边人毫无反应,她重新开灯,轻轻吹灭了蜡烛。
她在买的路上就在担忧,他会说她幼稚,还是无聊?他收到的祝福那么多,难道还会少她一个?可是转念一想,他坚持今天要一起吃饭,肯定也想要一个放松和不为公事所累的夜晚,所以她在来的路上绕道去了岚城最贵的甜品店,没有预订,她排完队就在成品里挑了最贵的一款。本以为哪怕他不吃,笑容总是有的,可是眼下他一点反馈也不给她,她不知该失望还是释然。
她默默地拔下那根燃过的蜡烛,听见他问:“你怎么知道今天是我生日?”
“登记的时候看到的。”
“你记性这么好?”
“当老师要记的东西多,再差也锻炼出来了。”
傅绍恒看着她,好像看得越久,就越能窥见她真实的想法。
他记起爷爷对她的评价:通情达理,奶奶也说她会是个知冷知热的人。现在看来,老人眼光实准,她太通情达理,太知冷知热,以至于他一头栽进她所有的小心思,竟不想出来。
然而他的沉默却让丁念觉得自己做了件蠢事。
她看着那蛋糕吃也不是,拿走也不是,双手搭在沙发垫上,局促地使不上力气。
半晌,傅绍恒开口:“不尝尝?”
她疑惑地看他。
他拿刀切了几下,分出一块给她。
丁念犹豫着,接了:“……你是不是不喜欢?”
“没有,我刚吃得太饱了,实在吃不下了。”他往沙发上一躺,像要给她看凸起的肚子,但她却没
有注意,只低着头:“你想要这种生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