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系过了,直接过去就行。”
他点头,关上房门。他这次来望城不只是为了戴强的厂,还有其他打算。望城毕竟是老工业区,麻雀虽小,五脏
俱全,产业基础不比岚城差,只是之前领导班子不行,这两年新官上任,招商引资重上轨道,就有人把目光引到了傅氏身上。
这与傅绍恒的想法不谋而合。接手傅氏后,他一直想打通上游关卡,岚城和周边的市场已经相当成熟,如果能在望城再铺成完整产业链,傅氏的产品可以辐射到整个华东地区。
戴强的厂子只是下游链条的小小一环。
也正因此,他跟戴强谈的底价是两千万。这价格多少有点趁火打劫,但可以解戴强的燃眉之急。如果不是戴强父亲曾跟了傅天森几年,上个月又亲自去老宅求了傅天森,他压根不想接这个烂摊子。一年十万套的产量,即使秦愫真的打算拦他的路,对他而言也无关痛痒。
为掩人耳目,傅绍恒上午只带了一个项目经理出去考察。回到酒店时还不到五点,想起晚上有个政府官员组的饭局,但他并不打算出席,跟下面的人交代几句就上了楼。
房间门外却有人在等他。
秦愫一身红色的羽绒服甚是鲜艳:“你怎么有那么多地方要跑。”
他不知道她哪来的本事知道他的房号:“等我干什么?”
“请你吃饭。”
“不用。”
“你就不想和我叙叙旧?”她朝他走过去,“你嫌弃我是有夫之妇,还是觉得我们没有旧情可讲。”
“神经。”他避开她靠近的身体,却被她猛地攥住了手,“你不答应我,我不会让你进这间房。”
“你试试。”
她竟然把他的手放在了她的胸口:“你确定要试?”
傅绍恒眼里划过一丝阴翳,他抽回手,像是看一个陌生人:“你最好保证你说的不是废话,不然,我不介意现在就打电话给高远成。”
听到最后三个字,秦愫的脸色也冷硬起来。几分钟后,两个人坐在了酒店二楼的一个小包厢里,秦愫要了壶茶和几份餐点:“你不知道,我快一个月没见到我女儿了。”
她先给他倒了杯:“我也不知道自己在忙什么,事情好像永远都做不完。按理说我该主动联系你的,毕竟大家都知道我借过你的东风,开展业务会方便些,但我这人就是别扭,不想在你面前矮一截。”
她看了眼他:“卖厂的事
是戴强主动告诉我的,在此之前,我不知道他跟你接触过。”
“那你还要跟我争吗?”昨晚在酒桌上,她可没有拱手相让的意思。
秦愫苦笑:“你在车里都把底透给我了,我何必做这个冤大头。”中午戴强又给她打了电话,她回得很直白,只是——“我听说你有意向在望城投资?”
“跟你有关系吗?”
“我想和你合作。”
傅绍恒唇角上扬,眼神落到一旁的置物柜上,那上面摆了个白色的花瓶,插了一束红玫瑰。
“你不要露出这副表情。我不是在开玩笑。”秦愫正了神色,“远成的父亲是什么身份你也知道,如果没有他牵头,你以为望城的这套班子愿意让你到他们的地盘抢食?”
傅绍恒重新把目光转到她脸上:“所以呢,我是不是该摆桌宴席感谢你们一家?”
“你会吗?”秦愫偏头,目露调侃,“大家都是生意人,有钱不赚是傻子,只是钱怎么赚,有多少能进自己口袋,最后不是我们说了算的。现在来看,傅氏是接到了橄榄枝,可事情没落地之前,谁又能保证没有变数呢?不说其他,如果有关部门在走审批时给你卡上两道,个把月的时间就没了。先机有多重要,这你比我清楚。”
傅绍恒沉默了会儿,手指轻敲桌面,这是他认真考虑问题时的习惯性动作。秦愫也静默着,甚至没有去触碰面前的茶水,她在等他的表态。
“你要什么?”
“傅氏新厂区的所有混凝土由远成建材提供。”
傅绍恒笑了:“你在做梦?”八字还没一撇的事。
“等项目落地我还有机会吗?”秦愫很清楚他的作风。
“机会是人创造的。”
“我想赌一把。”
傅绍恒喝了口茶:“我不喜欢给人画饼,你如果相信你的赌运,等招标公告出来再试也不迟。”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