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承认，感情生发的第一秒，是从怜悯和疼惜而来的。也许是觉得她和自己太像了，在外人面前从不会展示自己脆弱的部分，用随性的铠甲把自己包裹得好好的。

现在，他终于决定走进她的铠甲里，拥抱她布满伤痕的内心，哪怕是最后的时间，也值得。

江楚忙活完一通，又给李寻欢喂了零食，扔了一会儿球，磨叽到快凌晨，她才假装毫不在意地飘到钟离面前。见他脸色如常，便说：“哎哟，都这么晚了。你要不要早点休息呀，明天又得早起。”

钟离眸色一沉，既然她觉得没到同居的份上，自己也没必要总是上赶着，各回各家算了。

于是点点头，站起身说：“好，明天见。”然后大步流星地往外走，江楚愣在后面，坚决不去喊他，可脸已经气成河豚样了。

钟离一直走到门外，心想她怎么这么能跟他作呢，明明想留他，就是不肯松口。

他要保持定力，延续前几天的战略方针。

从院子出去后，他不该回头多看那一眼。

看到江楚走到门边，看着他，就是不说话。灰色的影子落寞地站在门框里，在这水晶宫一样的大房子里，显得更孤独了。

他一下子就迈不动离开的脚步了。

“想让我留下来吗？”他隔着铁门问。

江楚没有回答。

“想让我留下就说。”

还是毫无回应，钟离真的没办法了，走回去扶着栏杆说：“我想留下来，你别赶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