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笑着，等着他低头靠近，等待亲吻。

谁知，只等来一句：“先去卸妆吧。”

“……”江楚白了钟离一眼，说：“我先给你换药吧，不然弄得一手药味。”

这个重伤员，手心里割裂的伤口需要及时更换纱布，背上的伤口也需要最后一次涂药。

江楚驾轻就熟地处理完，看到他背上的伤痕已经快要消退，突发奇想，抬起他那只受过枪伤的手臂，仔细看了一圈，没见到伤疤。

江楚很疑惑：“枪伤可以恢复到原样吗？”

“我的体质很神奇，伤口好得快，不留疤痕。”钟离笑着，把她扶起来：“快去卸妆，我好亲你。”

这个人真是……

江楚故意慢悠悠地，她站起来，去地下仓库翻出好几个自己许久没用的玻璃花樽，把那玫瑰花一支一支抽出来，分成几支插瓶，在客厅、餐厅、卧室和书房，各自都放了一樽。

钟离好整以暇地靠在沙发上，欣赏她故作姿态，故意跟他对着干。

他不着急，相比于亲吻，她鲜活地在世间行走，思考，调皮的样子，都更珍贵。

初见的时候，这个灵气满满的姑娘，就让他觉得与世间所有人都不同。吃过很多苦的样子，但是从来不喜欢示弱。

《暮春》基本全是外景，拍戏的时候她掉进过山涧里，被瀑布冲走过，被马蜂蛰过，在大风的山顶上冻得半死，也曾被火把头发都烧焦了一片。

作为摄影师，他见证了这惊心动魄的一切，却从没见她掉过一滴泪，喊过一句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