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儿子走出屋外的背影,韩母长长的叹了口气。不是没看出儿子的不悦意。只她身为婆婆,务必要为锦凤撑腰。想到北院那个,她的脸便阴了下来。
屋外,庭毅望着自家爷同样阴郁的面色,听他吩咐给北院的卿夫人带话:“就说爷今晚歇在西院,让她不要等早些歇了。”
“是。”庭毅应声。
“你等等!”略作思忖,叫住才举步的庭毅,韩奕羡接道:“告诉夫人,爷明日就回去她那里。让她交代下去,准备晚膳等着爷。”
“是。”庭毅照例应答,却立在原地没有动。
韩奕羡挥手:“去吧,没有了就这些。”
庭毅方再应了声“是”,领命自去了。
是夜,韩奕羡歇在了西院。
罗账内,锦凤躺在他身侧,半晌也没见他有动静。她心中幽怨,有气无处使。今儿他一进门,她就看出来了,很明显是老太太迫得他过来。刚才她伺候他沐浴更衣,他恁是没怎么拿眼瞧她。闭着眼,一副怏怏之态。也不泡澡,洗过就要歇了。
“爷,是累了吧。”终是忍不住,她率先出声:“妾身给爷捶捶腿,松松筋骨。”
她说着自行坐起来,就要给韩奕羡捏腿。
韩奕羡睁开眼,摇摇头,朝她歉意的笑了笑。顺着她的话说道:“今日的确是有点累了。爷先睡了,你也歇着吧。”
他明白锦凤的示意,刚才在浴房他便心知肚明。也知道他应该做点什么,一连几日他歇在北院,锦凤独守空房。身为夫君,此时此刻他实在该好生抚慰锦凤一番。然而,他又着实没有兴致,提不起劲头。
晨间母亲的话,令他一整天心绪低沉。他感到压力。事已至此,两个女人他势必都要亏欠。只他不得不承认,不用比较,他更不愿伤害的那一个始终是卿儿。譬如现在,他满脑子想着的都是她。
他来这里,她一定不好受。不晓得会不会偷偷的掉眼泪。且现下虽未立冬,但自霜降过后,一日凉过一日,夜里尤其寒意袭人。她又是个畏寒的,在他怀里睡惯了。今晚独眠,大概是要哭的吧。
他心中忧虑,耳畔便真的听见了哭声。
韩奕羡惊的起身,扳过锦凤抖颤的肩。望着她紧咬的唇,与满面的泪。他无措又不安。这是他第二次见到锦凤流泪。第一次他让她哭,还是他们成亲洞房那一晚。只彼时,他破了她的身子,要了她。她初经人&事,耐不住疼而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