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天早上过后,他像是销声匿迹,再也没有在陆茶栀的视线里出现过,只留给她一封冷冰冰的信。
陆茶栀将信封压到了储物柜最下面一层。
她在赌气。
没拆开信封,也没买新的手机。她不相信方槐尔会不把自己的情况告诉许佑迟。
她以极端的方式,逼许佑迟来见她。
但直至她出院,他也没有来过。
一次都没有。
出院之后,陆茶栀由简菱带回家里照顾。
陆政千待在杉城的这几天算是从海绵里硬挤出来的时间,公司一堆事情等着他处理,陆茶栀一出院,他便带着助理返回黎城。
陆茶栀消瘦得很快,食欲减少,吃什么吐什么。她又变得不开口说话了,回家之后,最常做的事情就是一个人对着房间里空白的画架发呆。
简菱很熟悉她这种似曾相识的颓丧状态。
陆茶栀六岁,刚到杉城时,就是这样一种拒绝与任何人接触,一个人蜷进自己圈子,拼命降低自己在世界上的存在感的抵抗姿态。
简菱找回了那时她和陆茶栀相处的方式,哄小朋友一样,主动抱着她安慰她。
陆茶栀始终僵硬冰冷地像个没有没有感情的木头人。她面无表情,一言不发,唯一的情绪表达方式就是流眼泪,无声无息地,哭上整天整夜。
后来简菱的耐心耗尽,厌倦了这样压抑如死水的氛围,一次深夜里,她将陆茶栀书架上夹着的画扔了满地。
“贝多芬聋了还能写出月光,你不过是伤了一只右手,做出这幅半死不活的样子是想给谁看!”
屋里画纸纷飞,她双手环胸冷嘲:“你要是觉得你这辈子都画不了画了,我现在就帮你把这些东西全部扔进垃圾桶,你也别待在你爸那里了,他没时间照顾你,你现在就收拾东西跟我回英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