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她又问:“要我陪你去么?”
秦怀鹤开了个眼缝,带着困倦,“你想去?”
言微默了默,“不想,我是担心你又说我不陪你,有必要的话就去。”
秦怀鹤哼一嗓子,“没必要。”
言微翻过身去背对着他,看向那未拉严实的落地窗帘,湾江水看不清了,只有无边的浓墨,染黑了半扇落地窗。
她轻声说:“没必要就算了。”
这话儿莫名带着委屈,秦怀鹤醒神了些许,把她掰过来,抓上她的手,从他鬓角往他下巴抹了一圈,“肖静宣那些无聊女人,除了提包去插花,扯一些没用的,还会做什么,你不如在家给我刮胡子,看看,能扎出血了。”
手心麻麻的,言微有些哭笑不得,“你今天早上没刮吗?”
“没人给我刮。”
“你不会自己来?”
男人幼稚起来是真幼稚。
她两手捧着他的脸细细瞧着,唇线往上牵动,“秦怀鹤,要是知道你这么无赖,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就不会……”
大概是被他折腾掉了大半精力,她说出来的话像小石落在泉间,细细碎碎,绵柔无边,但幽暗中对着他的一双眸子依旧如山间清泉,潺潺冒光。
秦怀鹤轻压唇线,“就不会对我一见钟情。”
她曾经告诉过他,大学的那一场初遇,她便记住他了。
虽然他一点印象也没有,却也能想象出来,小姑娘看他,羞涩抿嘴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