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的雨夜还是沾染了一些凉意, 冷风飕飕,像要夹杂着雨丝往她宽松的衬衫里钻。
焦然干脆解下披在肩上的针织衫, 放到包里,任风肆意地摇曳。
焦然蹲在雨帘后, 看厌了雨,开始观察四周。
声控灯早就黑了下来,周围黑压压的,不远处有光,就在几米开外,屹立在空中正遭受风吹雨打的街灯,放射的光晕染着周围的景象,为他们撑起一片光明。
尽管这份光并不那么明晰,但她还是看清了,如丝一般的雨直箭奔在地面上,在每一个坑坑洼洼的小坑中找到自己的归属,汇聚成一片泥水。
不知过了多久,雨越下越大,豆大的雨滴砸在地上还会反弹。
江御靠着的那面墙,墙面上满满都是毛刺。
墙面上挂着一副画,用画框裱着挂在墙面上,画的内容是一个青苹果。
画框下的墙面上,有一些水性笔的信笔涂鸦,大约是哪个祖国花朵在此处到此一游过。焦然靠近了一些,旁边就是被雨淌淋的灌木草丛,她眯着眼睛,看那一塌糊涂的‘巨作’,像是太阳,又像是幼儿园教学的那种中间一个圆,外面附和五个圈的小花儿。
焦然托着下巴颏,想起那个笔记本中的一句话。
那句话与‘生命之光’在同一版面,只是生命之光在左面,这句话在右面。
上面写着——
“其实一个人的成长,跟花是一样的,生根抽叶长苗植株。有些人捱不到开花的好时候,有些人长出了刺却要经受被修剪的过程。最终都会枯萎,被人遗忘。”——“活着就是高门槛,弱刺激的艺术活。”
“你听说这句话吗?”
焦然蹲在屋檐下的左边,前面是一排修剪齐整的灌木丛,有那么几撮胡枝子伸展出来,承受雨水的洗礼而荡漾抖动着。
树木投下郁郁的阴影,到处是黄迹斑斑又落寞的光线。
“没听说过。”江御揿灭手机屏幕,走来,蹲在她面前,“但我不觉得人都是花,也有像树一样的,充满生命力,千年不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