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在添了这样的麻烦后,还要请你帮忙,或许有些显得厚脸皮,若是你还记得有关于他的事。”中山美穗念出上面的内容,扬起头,望向空白的天花板,思绪飘飞。
“大家注意,今天有位同学从东京转来我们这里,”清秀俊美的少年,在黑板上写下同样的名字。
“同名同姓啊!”同学们议论起来,藤井树在她的前排坐下,旁白声响起。
“初一的第三学期,他转学来到班上,因为和我有着一样的名字,让我之后的国中生活,倍受烦恼。”
“比如值日的时候。”
国中生水手装的她擦去黑板上同学们的恶作剧,两个藤井树的名字,被抹去。
“藤井君,明天是谁值日?”她问着窗边的藤井树。
“村冈和船桥。”少年翻开一页小说,回答道。
“今天数学课教了什么?”他突然问了一句,让她有些意外。
“方程式。”她如实的说。
“什么的方程式?”少年接着问。
“藤井君!好恩爱哦,好恩爱哦!”吵闹的三名同学在教室的门口起哄,待他们离开了,她才说出口,“一元二次方程式。”
“本以为只需要忍一个学期就好,没想到初二的时候,我们还是分在了一个班里。”中山美穗的旁白,缓缓叙述着,这段原本被她遗忘的过往。
放学的镜头,两人骑着脚踏车,默不作声的并行着,“在旁人看来是有趣的事情吧,可对当时的我们来说,日子挺难熬的。”
“我们刻意的避开对方,一直没有什么交流。”在一个路口,他和她分开,各自驶向不同的终点。
图书馆里,工作的中山美穗,避开女同事春美的推车,春美问着,“之后怎么样了?”
“咦?”中山美穗疑惑不解的发出声音。
“写信。”春美提醒着她,中山美穗继续工作,口里念着,“偶尔有联系。”
“偶尔?”春美有点不相信她的说辞,中山美穗近来的笑容,都比以往更多了。
“藤井树亲启,不知道他当时是什么状态?对于和自己同名的的女孩子,会感到一丝命中注定的缘分吗?”
结束工作后,躺在床上的中山美穗拿着信,起身在电脑前打字。
“那是不可能的,你似乎陷入了一种罗曼蒂克式的幻想,但现实可要无趣的多。”
“说起我们的关系,就好像把亚当夏娃,给关进集中营里,日复一日的起哄就像上刑,叫人生不如死。”
旁白声中,班级选举的过程里,藤井树和念票员稻叶扭打在一起。
“他的暴动什么也没有改变,我们还是被送进了校图书馆当管理员。”
百无聊赖的两人坐在受理柜台后,藤井树在看书,中山美穗托着下巴。
“但是他一直在偷懒,都是我在认真工作。”
中山美穗抄写着借书卡,抬头望去,只见窗台边上,整日安静看书的藤井树。
“藤井君,你过来一下。”她想让藤井树分担自己的工作,不能什么事都让她来做。
而藤井树却没有理会她,自顾自的看书,白纱的窗帘起伏不定,他的身影刹那间消失,又在眨眼时出现,修长白净的手,握着油墨印刷的小说,侧颜的轮廓如同被精心雕琢的希腊人像,不带一丝缺陷,他的瞳孔之中,散发着深邃的光泽,叫人一个忍不住,就会陷入其中。
“你要看这些吗?”出神的中山美穗被响声惊醒,她看着将一摞书搁在柜台上的藤井树,正微笑着望着自己,于是张口问道。
“怎么可能会看。”藤井树的笑容更甚了,他排出几张借书卡,展示给她看,每一张的上面,都留下了他和她的名字。
“藤井树同花顺。”每张借书卡的书名第一个音节,拼在一起,就是藤井树的名字,中山美穗错开他的目光,评价道,“你是不是傻啊?”
“他的行为,不过是为了打发无聊的时光,在借书卡上的自娱自乐罢了。”
中山美穗继续回忆着,敲下字符。
“不过,他一直坚持这样做,从来都没有厌倦的意思。”
“总之,就是个奇怪的家伙。”
镜头一转,深秋的季节,在自家的庭院中,爷爷和中山美穗在用木柴烤制红薯,中山美穗抓了一把枯叶,扔进了火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