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杜允慈在圣约翰上学,几位自然而然认定是蒋江樵辛辛苦苦供的杜允慈的学费,一下又将注意力集中到蒋江樵身上,态度都变得比方才忽然肃正许多,问蒋江樵是不是跟在子虚先生身边办事。
蒋江樵回答确实帮子虚先生做了点事,可没跟在子虚先生身边。
今日作为东道主的那位作家多少有些惋惜:“我还以为终于来了个见过子虚先生的人。”
其余人指着梁编辑说:“这不早有个见过子虚先生的?”
作家埋汰:“小梁就是个锯嘴葫芦,我们就当她没见过。”
杜允慈瞥了蒋江樵好几眼,包完饺子后才借着空隙到他面前小声问:“怎么不叫‘乌有先生’?”
蒋江樵用衣袖抹掉她鼻子上沾到的面粉:“你觉得‘乌有先生’比较好听,就改成‘乌有’。”
杜允慈捂住鼻子迅速和他拉开距离,怒目圆瞪。
可已经有人看见他们两人的小动作,笑说他们兄弟俩感情真好。
蒋江樵若无其事地去帮他们搬椅子和沙发,杜允慈也跑去厨房里一起煮饺子。
在大家的闲谈中,杜允慈知道了他们基本是比较传统的文人,少数家道中落的学院派精英或者大学教员,有些还在底层混迹,有些已经在文学界里小有名望,在他们各自详细的介绍之后,杜允慈惊觉自己曾在书报里读过他们当中一部分人的作品。而他们这些人最难的时候都得到过子虚先生的资助,但除了梁编辑,谁也不知道子虚先生究竟是何方神圣。
开饭之后大家愈发随性又自由,并没有非得端端正正围坐一起,有的带着酒杯和一盘饺子远远坐在阳台上,有的窝沙发里一边朗读俄国诗歌一边由另一个人喂他吃东西,或者赏析有人诗兴大发临场写出的新诗,说一说社会时局,夹杂一些近期各自生活的琐碎,再畅想心中的志向与抱负。
杜允慈光是旁听便怪有趣的——要是能别叫她瞧见蒋江樵将她包的那些丑乎乎的饺子全捞走去吃就完美了。她原先想自己消化的,可被蒋江樵抢先了一步。
吃过饺子后,杜允慈被蒋江樵单独带进房间里。
房间里还等着梁编辑。
蒋江樵让杜允慈坐着别动,然后梁编辑的手好一通摸她的脸骨,还量她的五官,记录什么数据。
半晌,梁编辑说可以了,蒋江樵才带杜允慈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