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江樵坐在床边静默地注视她,拨了拨她额前的碎发。
房间里被他点了香炉。不过香炉里的飘散出的香气并未完全掩盖他身上掺杂着酒气的药香。显然他刚刚喝了不少。
半晌,还是蒋江樵先开口:“荣真来看过你,又去睡了。”
无关紧要的话题。
杜允慈便主动探究:“那颗心是人的还是动物的?——别骗我,再恶心我也要听实话。”
蒋江樵的答案并未出乎她的预料:“人的。”
杜允慈又一阵犯呕:“你们荣帮是变态扎堆吗?你四弟怎的送你这样的生日礼物?”
蒋江樵的反应竟然是:“变态难道不是你对我的专属称呼吗?”
杜允慈险些噎住:“你有病啊?这又不是好话?”
蒋江樵有板有眼:“你既然用来骂我了,就属于我,就不能再用相同的词评价其他人。”
“变态!”杜允慈不和他胡搅蛮缠,继续问,“到底谁的心?”
“我姑姑。”
结合他现在平静的神色和之前在餐桌上同样无动于衷的表情,杜允慈判定他和他的姑姑应该毫无感情可言。没准还有仇。下意识瑟缩一下,她再问:“你姑姑得罪你四弟还是得罪你了?”
蒋江樵给她掖了掖被子:“我父亲要把我母亲卖去妓院时,我向我姑姑求救过,我姑姑没管。”
杜允慈一下没接住话茬,久久无言。
镜片后,蒋江樵深黑的眸子古井无波:“你还想知道,我就说。不想知道,你就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