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是,不是的小姐。”映红忙解释,“我看小姐你待荣少爷的态度比当初待蒋先生还好,荣少爷怎么轻薄小姐你都没意见,我以为小姐你现在是喜欢荣少爷的。”
“你近距离接触这么多次,没看出来荣真她其实是……”杜允慈顿住,不仅因为不好告诉映红太多,更是因为她突然意识到,她对待荣真和蒋江樵的标准是不是太不一样了?
仔细想想,其他不提,就今日土行和烟馆的生意,荣真同是荣帮的当家之一,难道就脱得了干系?蒋江樵的可恶她早有见识,挖掘出更多她不是应该越来越平心静气?可她还是对蒋江樵那般恼火。而回来面对荣真,她除了想着要和荣真拉开些距离,却没有其他情绪。
这不太对劲。
要说两个人都差点骗了她助纣为虐,她应该对两个人的感觉一视同仁不是吗?
杜允慈捋不过来,愈发感到闹心,闷头去睡觉。
独自睡觉的第一个晚上,平安度过。
这叫一早起床的杜允慈心情变得大好。
不过前往学校的时候,杜允慈发现葆生一反常态地不怎么待见她,脸上就差写着他现在不乐意伺候她了。
大壮对葆生的意见很大。平时葆生是和杜允慈同车,坐在副驾的位置上,今次同意和大壮交换,换到后面一辆车里去。
他憋得住不说,杜允慈可受不了自己被他平白无故甩脸色,到了学校,她没马上进去上课,单独喊了葆生到面前:“有话直说。”
葆生否认回答并没有话。
杜允慈揣测他的心理:“我不会告诉你们先生。”
葆生撇开脸:“我就是替我们先生感到不值。原本都离开上海了,虽然还剩余一点事没处理干净,但根本不用他亲自回来办。现在因为杜小姐你胳膊肘往外拐和荣少爷同穿一条裤子对付我们先生,害我们先生不得不趟浑水。”
他很气愤。他随蒋江樵回来上海之后一直被派在杜允慈身边,昨晚才从阿根口中知晓事情远比他想象得复杂,杜允慈也并非完全受荣真胁迫。
杜允慈的心绪难平因此被葆生再度挑起:“是我逼你们先生非要来上海救我了吗?你替你们先生感到不值,那谁管过我无不无辜、我委不委屈?你们能不能搞清楚是蒋江樵自己和荣帮没断干净,才把我牵扯进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