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不了啊。”朱迪啃起西瓜来,“谁让宋苗在那儿上课呢。”
“宋苗是?”
朱迪只解释了一半:“一个学生,很有才华,我想把她带进榕城美院。”
“喔唷,有才华的学生千千万,下一个更好。”朱母嗔,“再说了,再有才华能比过你?不是随便一个人能都上帕金森的。”
朱迪翻了个白眼:“讲了无数次了妈,不是帕金森,是帕森斯。”
“我不管帕什么。”朱母摆摆手,“你来也不提前打个招呼,我现在先给你收拾房间去。”
朱迪擦擦嘴,跟着也进了自己的房间。
房间还维持着十几年前的装饰和布置,不难看出,房间主人应该是个简朴却勤奋的女孩。木质桌椅已经掉了不少漆,桌脚高低不平,下面垫着几本美术教材。书桌上,空颜料瓶堆满窗棂,旁边各类卡纸和作品累得快有一人高。
有太久没回来住了,朱迪被灰尘呛得咳嗽了几声,打开窗户,对面挨得极近的邻居家厨房飘来更刺鼻的油烟味,害得她又一秒关上。
朱母一面唠叨一面开始铺凉席,朱迪则走到书桌右边那堆她少女时期的美术作业里,在堆垛里准确地抽出一张。
——是一副泛黄的肖像,水彩画的,已经有点掉色。
清甜的五官,气质干净到皎洁,穿着校服,是她从天而降的光,也是她所有阴暗面的源泉。
视线稍稍往下,朱迪看到了她十几年前的字迹。
那是十六岁的自己,用最真挚也最复杂的感情,写下的过了保质期的真心——
【to初梨,谢谢你陪我勇敢。】
“什么玩意儿?十四岁,小屁孩胸都没发育呢吧,还天才女神?”
“暑假那个选拔夏令营,她是建校以来第一个满分,刚我去高一看了一眼,是真的漂亮。”
“闹呢,再漂亮能有我们班那位校花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