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人身上被插着各种各样的导管,呼吸机被开到了最大,全身几乎没有一块地方是能看的。
“爆炸伤。”护士简单说,“转了好几道,上午刚送进来的。”
宋初梨平静地哦了一声,迅速在内心做出判断。
这个受伤程度,恐怕活不了太久了,就算是能活,也只是在icu,毫无尊严地走完剩下的路。
护士到护士台找出转科通知书,宋初梨从胸袋里掏出圆珠笔,飞速在处理医生那一栏签下自己的名字。
还没签完,就听叮咚一声,门口进来一个戴口罩的中年男人。
“你好,我来看看32床的情况。”他说。
护士操作着电脑:“病人姓名。”
“池晟朗。”
签字的手停住,圆珠笔从指间掉下去,宋初梨不可置信地看向男人,辨认了好久,终于认出来,那是池晟朗所在军区的政委。
政委也同一时间认出她,艰难开口叫了她一声宋医生。
32床……
宋初梨迅速转头,都不用寻找,门口刚刚那张就是。
她走过去,怎么也不肯相信,刚刚那个被自己判了死刑的人,居然是他。
“他不是这样的,晟朗不长这样的。”宋初梨盯着病床上方的病人名字,飞速翻起搁在仪器上的病历,偏偏问,“你是不是搞错了?”
政委清了清嗓子,双腿立得笔直,只朝着病床上的那人敬了个标准的军礼。
这天晚上,政委托人给她送来一只羊皮箱子。
阿拉伯式的花纹,边角带着点血。
打开,一只玻璃蔷薇静静躺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