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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夏国平时虽然跟宋初梨父女情分凉薄,但这么对着她大声叫喊还是第一次。宋初梨吸了吸鼻子,语气再无半分亲昵,只说:“苗苗一个人上学我不放心。”

“那你办短期旅游签就行了,移民做什么。”宋夏国拍了桌子,“你犯什么傻,阿训再怎么不对,你也不能动分居离婚的念头。”

“我没有……”宋初梨叹气,她并没有那样想过,只是想陪妹妹去念书。她心里很清楚,她和江训的这桩婚姻,为了两家的利益,就算是‘实亡’,也必须得‘名存’。

宋初梨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因为上次在江训办公室外摔了一跤,她的右脚踝到现在还有点肿,只能穿矮跟的高跟鞋。她不想继续解释,挑了半边眉毛,看向窗外。

傍晚的初夏榕城,晚风轻轻吹动道路两旁的梧桐树叶,一辆又一辆的车辆驶过,街角餐饮店的镬气随水蒸气升腾。

一副岁月静好的人间烟火景象。

宋初梨突然感慨了一句:“又到五月了啊。”

“爸爸。”她的视线收回来,眼神带一点委屈,更带着一点不解,“其实我一直都想问您,如果高考那年,差点被曲阳强奸的不是朱一梅而是我,您还会像当初那样颠倒黑白吗?你是要宋家的面子,还是要我?”

“好端端的,你干嘛又提这个?”宋夏国声量放大,“当年那件事,明明就是你冤枉人家!”

眼泪不争气地流下来,宋初梨飞快地擦了擦。

“好,就算是我冤枉曲阳。那宋夏国,”宋初梨第一次叫出父亲的名字,“你爱过我和我妈妈吗?”

如果爱过,为什么在妻子死后不久就再娶;如果爱过,为什么对妻子唯一的女儿不管不顾;如果爱过,为什么连妻子的遗产都要算计。

被这句话戳中脊梁骨,宋夏国先是怔忪,随即气焰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