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初梨看着自己身上这条和楼下女人一模一样的衣服,瞬间觉得恶心,如果不是有人在这儿,她现在甚至会当场把衣服脱下来。
“楚亦的衣服,确实从我这里借出去的,她的妆发look也是我们做的。”朱迪率先剖白道,“并且,我这里也没有备用礼服可以给宋女士您穿。”
“……”
“所以,你真的不在乎吗?”像是东风终于压倒西风,朱迪终于笑了下,语气随后变得正式,“宾客撞衫是大事,不用您动手,我会马上引咎辞职。”
“好不容易刚爬到这个位置立刻就要走,确实是有点舍不得。”她仔细打量着宋初梨的裙子,“但我觉得值得。”
很值得。
“那就祝您有个美好的夜晚了。”朱迪说着,离开了化妆间。
这次宴会,博物馆只开了正门一个门。要想从楼上的化妆间离开,必须要经过楼下的会场。
圆舞曲已经一首又一首地放起来,德国的、维也纳的、甚至还有前苏联的。楼下,放眼望去,衣袂翩翩,裙角飞扬。而楼上,宋初梨独自靠在玻璃展柜前,只觉得自己不堪得像个小丑。
她打开手机,给妹妹打了个电话,或许是因为会场音乐声太大,宋苗并没有接。
又在哭了,每当她觉得自己其实是个坚强的人的时候,泪水总是会出卖她。
想回家,只想回家。
想回到过去,回到没有结婚的日子。
还不够,要回到没有江训、没有池晟朗、甚至是没有曲阳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