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的,秦子墨脸上涨得通红,已抛却平日贵家公子的礼仪,愤道:“你!狡诈!”
秦谨言却不再看他,眼里的笑意早似一块寒冰,难以化开。他转过身,冷声道:“砍了他的双腿。”
“是。”
那些士兵脸上多少也沾上了不少血迹,想及刚刚被伤了的兄弟,无情地看向秦子墨,手起刀落,鲜血飞扬。
这边的残兵也杀得差不多了,蒋将军连忙赶来,只见秦子墨已无双腿,场面惨烈。
不过他还记得适才侯爷中了手铳,他两三步向前,道:“侯爷伤势如何?”
他的目光自然地落到了少年的右臂,却颇为惊讶地发现血流出的方向不大对。他也曾见过中了手铳之人,血是汇成一块往下流,而非这种伤口处四周都呈喷射状的血。
见蒋将军目光有着疑惑,秦谨言淡淡道:“伤了,但未及你们想的那么严重。”
确实,秦子墨打中了他的右臂,但并非是正中,而是擦着皮肉而过,血也流了些,但并不可怖。
是他趁着捂着伤口时捏破了血包,里头的血溢出,才伪装出一副重伤的模样。
少年神色淡漠,远看着前方依稀前来上朝的朝臣,声线却无甚起伏,幽幽道:“若我不受伤,又何叫他们相信呢?”
蒋将军猛然抬头,目中是难以言喻的震惊,他竟是主动将薄弱之处暴露给秦子墨的。
这涉及手铳,扯上了通敌叛国的罪名,他们与之交战,却毫发无损,若他是朝臣,也必会生疑是不是秦谨言自导自演的一场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