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不能被那些酸臭文章玷污了父亲的盛名。
“罢了,我且试着作,万万不能传出是我作的。”
“你作?”柳爷言语中有些不信,双眼却是满满的期待。
桌边现成的纸笔,南北牧略略思索,让柳爷摊开双手撑桌上遮掩一二,抬笔写下一文,起身便走。
“柳爷,瘦猴虽是泼皮,本性并不坏,先让他在临江楼里做些杂务,至于那些菜品的原料,以后每日巳时之前必定送到。”
柳爷一直低头盯着桌面看,南北牧也不顾她是否听到,大步下楼,与瘦猴招呼一声,便离开了临江楼。
“从军行:百战沙场碎铁衣,城南已合数重围。突营射杀呼延将,独领残兵千骑归。”
柳爷嘴里轻声念着,脸上神情越来越凝重,重新取纸抄写一遍,很是认真的把南北牧写的原稿折好收好,再将自己抄写的拿去贴在墙壁上。
“各位才子,刚刚有才子悄悄塞我七言一首,各位可以看看。今日的作题,不评胜者,每一桌俱送百香酿一壶。”
柳爷说完,匆匆下楼。
众多读书人围聚到画前,个个嘴里都在轻声念叨,随之便是羞愧不已,尤其是先前站起来说柳爷不是的那两位,撕下自己所做文章,悄然而去。
“阿律,速速备车。”柳爷一下楼,便找到了在柜台那里和瘦猴拌嘴的阿律。
“柳爷,这么匆忙是要去哪里?”
“回金陵。”
“马上。”
阿律驾车,赶到金陵城的时候,月亮已经挂中天。
中郎将府,
阿律跳下马车敲开门,柳爷直往内院走,内院书房还亮着灯火。
“父亲,父亲……”
柳爷推门而入,宽额红脸、须眼惊人的高大中郎将柳青州正坐于桌前细看兵书,闻言抬头,眼里有了愠怒:“打扮成了什么鬼?若是敢在外面胡来,瞧我不折了你的腿。”
“父亲,先莫急着骂我,看看这个。”
柳爷拿出贴身收藏好的纸张递给柳青州,柳青州见柳爷说的认真,放下兵书接过纸张展开。
先是眉头紧锁,复又脸色如常,嘴里轻声念叨,猛的拍案而起:“好一个百战沙场碎铁衣……独领残兵千骑归,何人所做?”
柳爷一字一句的说道:“南北牧。”
“南北牧?”柳青州复又拿起纸张反复看,嘴里问道:“京口东安侯南将军之子,南北牧?他做的此诗?难道这些年的传言真是有假?”
“传言不可信,南公子不止心有伟略,更有商才,女儿,”说到这里,柳爷脸上有了些不自然:“女儿的临江楼,被他占去一成。”
柳爷伸手要去拿桌上的纸张,被柳青州伸手压住:“此稿留在我这里,南将军战死沙场之事,事到如今都没有一个确凿的说法,南公子能纨绔这么多年,败光祖上家业也在所不惜,必定有他的道理,此事,万万不可外传。”
“那么?”柳爷脸上甚是得意:“临江楼那边,女儿是不是可以过去继续打理?”
“青青,文孝王已着人多次来府上寻父亲提及你和世子司马轩的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