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每想起此事,裴溟心中都好似堵了东西,让他难以喘息。
求不得叫他愈发暴戾,有的东西越是压制,一旦冲破枷锁,就再也无法克制。
而他本就不是好人,所念所想都是世间的恶与恨,所作所为也都丧尽天良,根本无需克制邪念。
他压不住心底藏着的龌龊和恶念了,于是建了揽仙台,掳了江与眠困在揽仙台深处。
可惜神祇太冷,就算强行逼迫都没能让江与眠露出与往日不同的模样,还是那样清冷出尘。
江与眠仿佛神魂与肉身剥离了,也可以说,是不在意一切,就算被肮脏玷污,对他来说同样是过眼烟云,就算众生欲ll望加于身,等过去了就散了,无法撼动他道心一分。
于是那晚裴溟狼狈离去,没有将事情做到最后。
他始终不知江与眠是怎么想的,后来也不用想了,在深渊里待了不知多少年,他几乎遗忘了所有人,包括江与眠在内。
龙珠气息散尽了,再寻不到一分一毫,裴溟也缓过神来,他垂了眼眸擦拭唇边血迹,一身伤势被龙珠治愈了一部分,他又合上祭台。
记忆里龙珠的下落很模糊,而他也没有挣扎着去想,单单江与眠一事就让他心绪难以平息。
龙珠没了,但禁地宝库还在,裴溟挥袖熄灭了大殿烛火,没入黑暗之中行走。
深渊之中少有光亮,里面的一切都习惯了黑暗,他忽然厌恶起光来。
深渊里总有一股腐朽的味道,一切都在堕落,虽然令人不适,但也比那些伪君子从内里散出来的恶臭好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