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樾坐好才说:“生意哪有那么快谈完的。”
贺言皱了皱眉,先前程樾说要投资这个乐队的时候,他还以为是在开玩笑,没想到程樾进去这么久,仿佛是真的在谈正事。
贺言问:“你真的要投乐队,不是随便玩玩?”
程樾笑了下,只说:“还要谢谢你牵线。”
与此同时,酒吧里,范阳正哭丧着脸,搬了把椅子坐到邵北川旁边,好似遭受了多么大的重创。
乐队的演出合约一向都是范阳去谈,包括怎么分成,路费、器材费、人员演出费等等,值不值得跑一趟,划不划算,是赚钱还是赔钱,有偿的还是无偿的,或仅仅是混个经验、脸熟。
总体来说,蓝光乐队的收支最多也就勉强维持个平衡,绝对算不上是一支赚钱的乐队,可是这样的水平已经超过行内的半数,毕竟大部分乐队是很难达到收支平衡的,要不怎么说玩乐队的人都是一群“疯子”、“傻子”,是在燃烧激情呢。
至于和程樾的那番“交流”,范阳自觉落在下风这事也不能怪他,主要还是因为他轻敌,没把十八岁的小丫头放在眼里。
再说,程樾也有点“胜之不武”,她从贺言那里知道酒吧要了多少的二楼包场费,也知道乐队过来演出,这一晚酒吧投了多少钱,赚了多少钱,给乐队分了多少钱。
包括那些粉丝送的礼物,有一大半是进了酒吧的账内,理由就是一晚上不能接待散客,给粉丝们开专场,大部分粉丝又不点单,酒吧亏损,就只能从这些礼物里扣除。
可事实上,就算没有礼物填账,酒吧也是稳赚不赔的。
灯光舞美那些,虽然大部分都是酒吧来出,但那几件主要表演的乐器,都是乐队自己的,而且这只是一场演出,不是巡演,还是在本城,便可以省下大笔的车马费,和维修、维护费用,甚至不用承担保险。
那个秦经理卖卖惨,哭哭穷,再跟范阳许诺一下将来,范阳为了做人情,自然就不会在这些小钱上斤斤计较。
范阳把最后谈下来的价格告诉邵北川之后,邵北川心里就有了数,范阳八成又耳根子软了,架不住秦经理那种老油条。
其实范阳自己也知道他的问题,却想不到一个来看演出的小丫头,一针见血的把这些要害摆出来,仿佛老师拿着不及格的考卷,一道道指给他一样。
邵北川见到范阳的表情,便问:“降维打击的滋味儿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