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落地,屋里陷入一阵沉默。
邵北川又扫了程樾一眼,没有一点表情,只是起身开了瓶矿泉水,遂靠着矮桌,自顾自喝了起来。
程樾依然坐在原位,顺着邵北川的腿往上打量,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审美”,直到两人眼神对到一起,她问:“你审问完了么?那是不是该我了。”
邵北川放下瓶子,用手背抹去唇角的水渍。
就听程樾说:“你从音乐学院毕业之后怎么玩起乐队了,有没有考虑深造、进修,或是更长远,更高的发展,比如选秀什么的。”
程樾刚好提到了问题的关键,一般玩乐队的都是为了梦想、理想和音乐热情,野路子居多,科班出身的极少有人会搞这个。
深造、进修,将来可以做导师,可以做更高阶层的音乐人,而才华横溢的也可以去选秀,有真材实料就一定会发光发亮,自然也需要背后有资本支持,毕竟玉不琢不成器。
相比这些正途,没名没分的乐队是高材生最“自甘堕落”的玩法,所以即便有人这么挥霍,也不会持续太久,就当做是体验生活。
当然也不排除极少数,对乐队是真爱,毕竟这里有着高阶无法媲美的自由度。
邵北川说:“以后我还在打算,暂时不知道。”
这答案说了等于没说,但程樾也不会天真的以为,邵北川会跟她一个陌生人挖心掏肺。
程樾扫了一眼他手里的水瓶,说道:“我知道我这么开门见山很唐突,你会觉得我有病,我疯了,仗着家里有几个臭钱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以为投资乐队就跟买奢侈品一样轻松。不过我也想过,要是我多来捧场几次,和你们混熟了再开口,和我现在开口,其实是一样的。所以那多余的环节我就省去了。再说若是咱们真的合作了,以后我自然有的是机会听现场,若是谈不成,也不妨碍我继续捧你们的场。”
邵北川注意到程樾的眼神,拿了一瓶水递给她。
程樾拧开盖子,喝了两口润喉,又道:“站在你们的角度,我也能明白,你们一定要有防人之心,乐队是讲究自由度的,签了公司一定会被剥削,而且现在市场乱象层出,万一签了个不靠谱的公司,反被骗了,那就得不偿失了。”
这话落下,隔了两秒,邵北川扫向程樾,眼底竟多了几分笑意,虽然很淡:“我倒不觉得你能骗我们什么。”
程樾眨了下眼,问得十分直接:“是你们已经干净的没东西可骗了,还是你对自己的魅力一无所知?”
邵北川手里的水瓶举到了一半,听到这话又放下,眼神古怪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