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思河围场刚刚生乱,到处都是群龙无首的受剿叛军,山上最是危险,你又为什么会上山?阿斓小姐呢?你们怎么不在一起?”

德良听着这话,思维慢慢续接衔通,上午的事便骤然如同洪水开匣一般涌进她的脑海。

和妹妹说过话的场面瞬间再一次浮现在德良眼前。

阿斓要她日后一定要同阿爹阿娘好好过日子

阿斓还要她一定记得把那宝贝交给阿爹,因为阿斓要去山上摘草药。

大关氏怕留下行迹,临走前连阿斓的衣服也都被人悉数换掉。阿斓还戴了帷帽,被扮成了绝无人再能轻易认出的样子。

只是出帐前阿斓还撩开帷帽的薄纱回眸冲着痴痴傻傻的她轻笑,对她说:“再见了,阿姊。”

林间不知是什么野兽还是鸟儿,发出了一声长长的嘶鸣,尖利又慎人。

德良瞳孔微张,不由得扣紧朱嘉焕的肩,神志也被骤然牵回现实:“阿斓。”

她脱口便道:“大关氏没有留在山上,她是早晨来的,和阿斓在帐里说了好半天话,不让我去听。”

“阿斓她还……”德良又一个激灵回过神似的猛然从身上翻找,很快拿出秋斓留在她怀里的红宝石。

这是她亲手当出去的,如今又重新好好地躺在她手心里。宝石完好无损,亭心纯红,还是原本晶莹剔透的样子,就好似什么也未曾发生过。

德良终于看着那红宝石想起什么,急匆匆道:“救命,快去救阿斓。”

“大关氏把阿斓抓上山了,我正听见那些人说山腰有棵歪脖子松树,要去那里找亲军,我就是听到那些话的时候被人从坡上推下来的。”

德良涕泪交加,越说越急:“他们说要绑住阿斓防着她逃跑,他们还说大关氏吩咐要人将阿斓活活埋在那。”

“我咬了那个人一口,就在手背上,一定能认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