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会让一切好起来的是他们都还活着。
窒息的感觉随之而来。
白绫拴得太紧,被勒住脖子更是难受的要死,比幼年任何一个春天发病还要折磨人。
要是再重来一次的话。
她再也不要投缳了。
德良使劲睁眼,努力挣扎,试图脱离一整片血海,她得活下去。可是源源不断的血从她眼前潺潺流过,她根本看不到血海的岸。
“阿斓,我要活下去。”德良口中汇出几个无声的字,往血海里越沉越深。
德良不知道自己究竟挣扎了多久,她被吓得陡然睁眼,看着山间湛蓝的天色,满目的混沌和模糊慢慢悉数退去。
她渐渐看清了眼前的人和天地。
“德良。”朱嘉焕正伏在她身边,清冷的面容里藏不住担忧,他摁着她额头的血窟窿止血,另一边轻唤她的意识:“德良,快醒醒。”
草叶的甜香弥漫在周围,山林里还有鸟叫,但德良只觉得脑海里全然只剩下空白。
几个月时光和过往的种种,忽然都好似浮梦一场,眼前的种种,更不似真实。
“德良。”朱嘉焕冷峻的神情间夹杂着疲惫,显然是风尘仆仆刚刚赶到,“你听得到我说话吗?你怎么会在这?”
他见德良眨了下眼,于是先有条不紊地包扎住德良胳膊上的伤,又扶着德良坐起身,最后才轻车熟路拿出几块包好的奶皮酥塞进德良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