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昭没过多久便回来添了几盏灯,又拿煨了炭的手炉给她塞进被子,而后才静静坐在床脚看她。

秋斓被看得只感觉浑身都不自在,只好两三口喝完,被辣得直伸舌头,呜呜噜噜地问:“你怎么忽然下山来了?”

沈昭接过空碗,换两颗蜜饯塞进秋斓嘴里,才又耐心解释:“瞧着后半夜有雷雨,这里雷大,怕你惊着便来陪陪你。”

“明早赶天亮之前再回去便无事。”

“你白日陪着殿下狩猎,晚上还要连夜下山,多累啊?”秋斓关切道:“何况这周围黑漆漆的,好危险。”

“你行这么远的路,偏偏我还这样……”

沈昭嗤笑:“兜几圈马,又不能真刀实枪地抢三皇子彩头,费不上什么劲。”

“何况我不回来怎么行?你今晚还不得委委屈屈一个人在被窝里哭鼻子?”

“我才不会。”秋斓显然缓过点劲,于是梗着脖子反驳道,“你最讨厌了,我老早就不哭鼻子了。”

沈昭唇边勾起几分笑意,连被子带人拥在自己身边:“我怎么能看你哭,我舍不得。”

秋斓安安稳稳靠在沈昭肩头:“可殿下一个人在山上,皇贵妃他们也都在山上,这当真能行吗?”

“不必担心。”沈昭轻声安抚,又隔着被子拍拍秋斓的背,“便是大关氏想同三年前那般害人,也绝没有那么容易得逞。一切都在掌握,只要你这头顾好自己,我便都能应付得来。”

灯火漾着微光,在帐子里轻轻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