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昭往前几步将人轻放在榻上,这才借着帐里微微弱弱的烛光看清秋斓裙子上有好大一团血污。
他自然也没有幸免于难,跟着沾了满手的腥血。
“对……对不起。”秋斓疼得双唇发白,却还是用劲皱起眉头,“叫你不要抱我的。”
稍纵即逝的迟疑从沈昭眼眸间掠过,他刻意跟秋斓避开些距离,才蹲在床边满脸了然道:“把裙子脱下来。”
“干什么?”秋斓往榻里缩了缩,直冒冷汗的额角下是一张满是窘迫的小脸,她好似做错事一般心虚,“你……不准看我。”
沈昭轻嗤,拽着被子将她裹住,而后才慢条斯理地伸手进去,解开她马面裙上缠缠绕绕的系带,最后将裙子从榻上扯下来:“我去帮你拿新的,里面贴身的还有没有力气自己换?”
秋斓受惊似的抱住膝盖连连点头:“我能,能换的,你怎么什么都要看,羞死人了。”
“你把裙子放在床边就好,今天是没算好小日子动了冷水,我明天就会好的。”
“明天还想动冷水?”沈昭团住秋斓沾脏的长裙哂笑,故意拖长音调道:“何况,都能‘那样’了,早晚不都得看么?”
“那怎么能一样。”秋斓颤着薄唇咬出两个字,“而且今天沾了血的……”
沈昭那么清高喜净的人,又是堂堂国公世子,拿着这样的裙子去洗,该有多难为情呀。
“沾了又如何?”沈昭眸色淡淡,眼角更带有笑意,“我的阿斓被人照顾,被人疼爱,是天经地义的事。”
“阿斓,你得记住,我眼里什么都见得,唯独见不得你有半分难受。”
秋斓心头一暖,莫名觉得腹痛缓解不少,也就不再说话,自顾自裹在被子里小口小口地啜着沈昭帮她弄来的姜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