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我明明听见似是在说沈某的家事?”

“我们镇国公府人丁单薄,有什么好聊的?如今沈某就在此,各位若是想知,直接问沈某不就完了?”

一桌的人顿了顿,有人立时缄口不言。

也有人忙凑过去恭维赔笑:“不想沈世子原是这般好脾气,外面那些传闻竟都不是真的。”

“我方才就说,听闻有小门小户的商家女也想高攀进您沈家,痴心妄想当世子夫人。”

“那些商户是什么货色?也不瞧瞧自己几斤几两,生个女儿家仗着有几分姿色,便都养成了自己往床上送的下贱种,哪里配得上进国公府?”

“倒是做个洗脚的还差不多……”

这边还正说着,沈昭便面不改色地搁下博古架上的花瓶,转而拿起一旁的铜笔洗。

这笔洗方中带圆,虽是薄薄一层胎,却是紫中透红,实打实的纯铜,放在架上也需得小心翼翼地。而笔洗除了胎底,上面还饰有两只金鱼并着一片荷叶,装饰的胎铜倒是厚重,看着便给这笔洗增加了不少压手的力道。

沈昭面不改色地捞了捞这笔洗的份量,觉得还算趁手,便捏住笔洗转过身去。转瞬之间,并不肖什么言语,只见他手起缸落,举着铜笔洗照那人的颊骨便是一下。

只听得一声惨叫,人顿时就被砸翻在地上,卧地不起。

那恭维佬显然是脑子一懵,整个人都没有反应过来。但厢房里的人却全能看得到,看到他面上带伤,嘴里更是血肉模糊,牙也被径直打掉一颗落在地上。

沈昭满脸的笑意转瞬即逝。

他稀松平常地把笔洗随手往地上一扔,虽然厢房的地上铺着地毯,可笔洗太重,落地时还是不免得发出一声闷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