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回去了。”秋斓轻笑,“阿爹说六礼未成,本也跟阿昭……跟世子算不得夫妻,如今回来正好。”
“先前是国公府里头得有个人照顾他,如今他大好,我也自然要搬回来。”
德良皱眉:“这是什么理儿?这不是欺负人么?用时招来,挥之即去?”
“阿姊,不妨事,是我自己不想留下。”秋斓牵住德良的手,“日后这酒楼总得有人照管,阿娘迟迟不醒,阿爹还要准备春闱,你一个人哪能忙的过来呢?我和满庆儿都回来,你一下子就能多两个帮手。”
德良的眉头并没有松开。
“可是……”这对你公平吗?
“先前我想阿娘不那么辛苦,想阿爹能好好读书,想阿姊你不再被病痛折磨,如今尚算是都成了。”秋斓唇边漾出一抹苦笑,“我已经心满意足,不敢再奢望其他。沈家毕竟是有爵位的世家,高门大户不比我们日子简单,留着也未必是好事。”
“阿斓。”德良握住秋斓的手,“阿姊都听你的,但你不要委屈自己。”
“早晨蒸了酿梨呢,你先吃一些吧。”
秋斓点点头,嘴里忽觉得有了点滋味。
那酿梨里头塞得满是芡实莲子糯米百合,有时还会多几颗蜜饯进去,滋味便是酸酸甜甜,鲜香多汁。
只要吃了这些甜的,或许就把那些不高兴的事统统都忘了。
她正要出门去,忽又像想起什么似的拧起眉头:“阿姊,你这几日有没有打听到郭举人究竟是怎么死的?他又为什么私下里偷赎咱们家的鸽血红?”
德良闻言,却只失神地摇摇头:“什么都打听不出来,根本没人知道他去过当铺,都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