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斓便也不客气,自顾自挑些活蹦乱跳的河虾用。
那虾都是极鲜的, 虾头剥壳炒油, 可以拌面。虾肉斩作泥, 再加上脆藕碎末和专门去腥的调料,便能拿来做饼了。
秋斓向来干练, 找满庆儿帮忙绑起袖子, 三两下便将分好的虾肉糜团子拍得平平整整。
锅中热油翻了泡,只听“呲啦”好几声,圆圆的虾饼便悉数下锅。
小火慢煎, 香气扑鼻。
秋斓一连将几块虾饼翻面。
灼过热油的一面已经变得金黄酥脆, 虾肉更是在油煎后呈现出淡淡的橙红色。
几块小饼立时咸鱼翻身,从灰不溜秋变得色香俱全。
虾糜本就弹牙, 制成虾饼更是咸鲜可口,皮脆里嫩,只简单撒一小撮盐便有滋有味。
一锅虾饼将将鲜出,又和其他几道菜被秋斓一并端着,讨夸似的去找沈昭尝。
沈昭吃东西自还是不紧不慢。
才进一口,秋斓便支着脸眼巴巴看他:“好吃吗?好不好吃?”
沈昭食不言寝不语, 不急着答话,只慢条斯理地轻咽着嘴里的东西。
秋斓的目光下意识梭巡在沈昭身上。
沈昭穿了件松石色道袍,外面罩一件岁寒三友的万字纹育阳染搭护,腰上一根曾青绦子拴结垂络,发髻则只用顶简简单单的铜梁冠插短簪束着。
衣裳虽不暗沉,倒也素净文雅得很。
一眼瞧着不像练家子,反像个饱读诗书的文人墨客。再凑近些,那淡淡的药味似也不那么难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