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关氏握住茶船的手紧了紧,直抓得指尖泛白却也不松开。

“我们关家血脉是天生的贵胄。”

“镇国公这爵位,无论如何都要落在我晖哥儿头上。日后晖哥儿便是戴高冠,做驸马,也绝非黄粱之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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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城中的繁华景象不同,别庄所在的远郊鲜有人迹,比之国公府的确清净不少,乍看下的确适合静养。

沈昭微掀眼皮的时候正临近黄昏。

滟滟的浓阳早已化作夕照,绕在瑰丽云霞间,镀上一层琥珀似的色泽。

他扶着床栏坐起身,恰逢有人推门进来。

沈昭慢条斯理地抬抬眼,脸上的表情倒是不曾发生什么变化。

来人白净脸高挑个,大名唤作宏毅,早年便一直在行伍中跟从在沈昭身边。

如今他虽戎装换作大衫小帽,疏眉朗目,看着一股书生气,但走动起来还是隐约能叫练家子瞧出他混过行伍的痕迹。

门被“吱呀”一声关上,阳光透过窗框斜照在沈昭颈部以下,照在他修长纤瘦的手上,更映出他腕里那道歪歪扭扭的长疤。唯独他脸上不着丝毫光痕,让人看不清他此时此刻的表情。

沈昭也显然料定宏毅会来,开口便沉着嗓音问:“都办妥了?”

宏毅点头:“爷放心,和您在一个样。干干净净,绝抓不到把柄。”

话音一落,弘毅又有些犹豫道:“只是殿下听闻爷手上旧伤复发,有心关切,自责得很,说这事先前就不该跟你透露。”

“杨大夫更是气得厉害,一个劲怪您不听话,说您这伤越积越久,先前还敢擅自动刀,这手肯定是不想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