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辞蓦然失语。这种感觉很奇怪,不是长辈、朋友,也不是商业伙伴,这样一个人试图从头到尾拆解你。
“不是,庄理,你怎么想跟我有什么关系?”
“那你为什么要计较我怎么想?”
庄理感觉到了,到底是什么横在他们之间。不必谈论感情存在与否,他的心根本就是封闭的,他不允许任何人触碰,或者说不需要。
他如此傲慢,不需要展现教养、思想、理想和真心,一切一切唾手可得。他可是财神爷啊,弹指一挥世上便下起漫天金粉,人们唯恐跪拜不及。
他以一具金身示人,没有人在乎那里头是空洞的还是装着别的什么。他的金身让他只用逻辑分析判断,他示好——最终是为了掠夺。
掠夺什么,他心里清楚吗?若他也有心的话。
铃声响了,叶辞没有回答庄理的问题,用轻佻语气讲电话。庄理听到他说费清晖,猜测一会儿要和他比较亲近一些的朋友见面。
是那样的场合吧?女人像男人们的腕表一样,是一种象征、无需炫耀但时刻不在炫耀的战利品。
如果可以,庄理不想做这种存在。
如果可以,庄理宁愿这个男人不是叶辞,这样她就会心甘情愿做这种存在。可是她不能告诉他,她不想爱一个虚幻影子,那就等于说她爱他。
不要自尊了,连自我也要舍弃吗?
这场赌局她不能输掉的。
车行了很久,来到近郊人迹寥寥的街区。四周不是待拆的旧楼就是拆建中的残垣断壁。
深处一座看似不起眼的建筑大门紧闭,石墙一侧设立站岗亭,安保看见车辆与牌照立即开启栅栏。
与门外景致迥异,夜幕下,石灯浅淡光线映照苍翠植被,曲径通幽处,坡上有一座吊脚式的玻璃结构建筑,水声潺潺,鲤鱼池周围的嵌入式地灯将水光投影至建筑玻璃上,使得玻璃表面波光粼粼,流光溢彩。
天然石砖铺路,专设的停车位上停泊一辆大g,有人已经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