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还在前头,目视前方、充耳不闻,但庄理受不了,他不觉得他在羞辱她吗?
“是。”他们的手绞在一起,却更分明地分出了你我。她急促呼吸着,“你晓得有个词叫果儿吗?不是你们北京话,是grouie,追逐同摇滚明星发生关系。同样的,作家、别的什么艺术家,女孩们狂热地为了所谓的爱——叶辞,我告诉你,我就是为了钱。”
“为了钱。”庄理不再反抗,等待着刀锋落下,等待着死寂那般幽幽地望着车顶,“我是的,我活该就是一个供果。”
叶辞很缓慢地撑着椅背起身,有一会儿一动不动,然后把座椅上的外套扔了过去。
“我忘记了。原来我们讲好了的啊。”
叶辞的声音很轻,像是漂浮着,就要回到那座美轮美奂的花园。
“但是小理,你知道么,果儿的赏味期限很短,极易腐烂。”
哦。
心下应着,庄理沉默地退缩角落,整理凌乱衣衫。
叶辞像个什么事都没做过的绅士,把庄理送回住宅,从外关上了门。
她想他应该不会再来了。
她没有哭。
她把自己闷在沾染了他气息的外套里,以为自己没有哭。
果儿在不动金身前供久了,也会爱上他啊。原来是这样吗?
翌日,庄理比以往多施了些粉黛,同为助理的同事夸她妆容好看,还问睫毛膏是哪一款。同事午休回来,就看见工位上多了一支新的睫毛膏。
虽然他们背后议论过,但终日不见叶辞和庄理在一起的身影,相处下来也觉得庄理比起老板的情人,更像一个兢兢业业的普通职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