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送出,到了白逸的手里。来时带着信笺,还写了‘大兄亲启’的字样,白逸不管这些,大手一拆,看完还顺手揉了。本来庶长子传回来的名声不错,暗访全境也颇有成果,一封信又被他打上离不开女人的标签。
远在边关还挂念建安城里的女子,令视女人如衣服的白逸将军十分鄙夷。
好在鄙夷归鄙夷,信还是给他送来了。
说回白云生,韦一枪出帐后,又被他叫了回来,吩咐明日清早继续出发一事。
“将军,雪天路滑,您的伤也得养两天,不如再歇两天?”
他的提议成功被无视。
“去准备吧。”白云生将命途多舛的纸团揉进手心,笃定地说道。
韦一枪只好苦着脸全安排,距离下一个城池有两天路程,中间没有驿站,注定得在雪地中扎营。掀起帘帐的瞬间,大风裹挟着雪粒子扑在脸上,化作水珠在胡子上凝结成霜。
他要去找军需官备羊皮靴子,不然打死他也不上路。
营帐中的灯芯沾染了油花,一明一灭的在空气中扑腾。白云生凝视着那烛光,道不明心中滋味。
她还是跟杜元甫在一起,为何不明说,总不能是怕他反对。想到白白担心这许多日子,生出一股被抛弃的无助和愤怒之感。
你不是说,我们是朋友吗?
美人瓷瓶被静静放置在桌旁,上头的美人挥舞着马球笑的张扬,像极了她治病救人时的模样。
或许,她有什么难言之隐,无法宣诸于口。白云生这样想到,既是朋友,他选择相信。
已经过去一天,驿馆里的杜元甫还没想出劝谏的法子。倒不是不好开口,而是他连太子的面也都没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