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朝茉闻言扭头,不得不说商俞是个衣架子,连这种质量一般款式一般的赠品也能被他穿得好看,他一只手稍微撩起了点短袖下摆,抄在裤兜里,另只手刚从玻璃窗上放下来。
她目光越过他扎入窗外,看不清雨黑暗里的雨势,但玻璃窗被雨珠砸落的声音闷重入耳。
她刚要说点什么,只见商俞眼底希冀瞬亮。
仿佛在等她下文。
她忽起捉弄心思,“这种雨下不久的。”
一瞬间,商俞两眼熄光。
正巧新闻里播报的是箜市这周遭遇的暴雨天,老旧的排水系统已然应付不了这种恶劣天气,已有好些街道形成了大面积积水,然而箜市的雨还在下。
“你最近还是别回清荷镇,南舟的雨兴许下不久,但是箜市的雨已经下了好些天,好在你公司工厂都已经搬过来了。”商俞坐在她身边时说。
新闻画面里,有车在水中漂浮、人被水冲走,箜市仿佛在某刻进入阒黑混沌。但混沌里仍照光亮,有人在奋力救援、有人因获生而落泪有人在感恩被救。
她这几天朋友圈被暴雨刷屏。
本以为只是天气恶劣,终归会转晴,但恍然间才发现箜市已然受创,然而箜市的雨还未停歇,她想起那个回老家安顿家人的客户,或许再演变下去,箜市也将面对一场严重的洪涝灾害。
她想起在小池村的孟得安,在微信里问过他的平安后,脑海里浮现新闻播放的监控录像中困在雨中、甚至在水流里一闪而过显得鸿毛微小的人。
她想起的又不仅仅是孟得安。
连商俞同她说话也没听进去。
“朝朝?”还是被连叫两遍才反应过来。
她回头看他,“怎么了?”
商俞复又重述一遍:“雨小了我先回去,周六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