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言说:“这些不关你的事。”
孟朝茉怒及反笑,“那我被绑来这里就是你能随随便便做主的吗!钟如鱼,你有没有想过,钟语声其实并不想你为她做到这种疯狂的地步。你把我绑来,我敢肯定钟语声不知情,她说不定很快能走出对商俞的执念。到最后耿耿于怀的,其实只有你一个人而已。”
她语调渐缓:“钟如鱼,放了我吧,趁现在还来得及。”
钟如鱼离去的背影一顿,“来不及了。”
此时的商俞已经连人带车在巨浪翻滚的江底,他自认早已踏上不归路。忖量一番,他还是决定不把这个噩耗告诉孟朝茉。
临走时吩咐门口那俩大汉,
“看好她,我明早过来。”
孟朝茉没有歇斯底里,她担心胡乱发泄,最后一晚的希望也会付之东流。总归不知出于何种原因,她还有一晚。钟如鱼随身带着俩灰衣助手离去,偌大的厂房就只剩孟朝茉与门口的两个大汉。
她磨破嘴皮子对方也毫无波澜,甚至在她提出比钟如鱼出更高倍数的价格时,有个寸头大汉嗤笑一声,神色不屑,唯有赤裸的眼神不断游移在她胸脯上。
钟如鱼平时便只用熟手的人,遑论是这种风险高的绑架。
孟朝茉前半夜未合眼,手里攥着的尖角玻璃还是刚被摘下头套她在碎屑里摸索到的,好在雨夜淅淅沥沥,掩盖了她反手割绳索的窸窣声,加之她动作小幅度难以看出来。半夜过去,她悄无声息割断了大半多。
天翻起鱼肚白时。
俩大汉已难掩睡意,有个倚在门边打盹儿。
而绑在孟朝茉双腕的粗绳已经有个缺口,仅剩一丝连接,她反手使劲一划,绳索断落成两段。孟朝茉长时维持一个反手捆绑于背后的姿势,早已僵硬,陡然失去束缚,动作幅度难免突兀。
其中一个较为清醒的大汉注意到,狞着张脸上前查看。
眼看步履越迈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