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不愉快。
不愉快目睹的那一幕,更不愉快在意那一幕的自己。
一切都糟透了。
最后喝到多少她数不清,总之是她来南苔以来喝得最不克制的一次。
之前黎朔在家,她纵使心烦也不敢多喝。而黎朔住院之后,她一直忙得和陀螺没差,操心于拆东墙补西墙地弄钱。
今晚的不愉快也许只是一个契机,让她可以彻底放纵自己的契机。康盂树没什么大不了的,他才没那个本事搅动她的神经。
一定是这样的。
喝到最后,黎青梦一边打酒嗝一边对着封闭的窗户嚎啕大哭。所有累积的压力、遗憾、误解和委屈通通借由醉酒爆发。
无人的老房子里,哭声像一只孤魂野鬼在游荡,日出一到,才怕光似的散去。
因为她得擦干眼泪去医院,再接着去上班。途中接到章子的微信,说是她的胸针落下,来找她还,顺便再吃个饭。
黎青梦揉着眉头,有种骑虎难下的尴尬,回复道:“不用了,我去找你拿吧。”
“没事,我过去顺路。你在美甲店吧?”
黎青梦没立刻回,刚好有顾客进来,她收起手机假装认真工作,脑海里其实盘算的都是该怎么回复。
她感激他,非常愿意以朋友的身份相处。但这样接二连三的邀约不该是朋友有的频率。看来,自己表现得还是不够明显,需要认真说清楚。
终于做完,同时也心里打定主意。黎青梦去里间洗手,打开对话框发送了一个ok。
此时,店外隐隐约约传来珠帘被很多人掀动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