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从未讲过的实情,在这个天气晴朗万里无云的,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早上,和盘托出。
“我的生父是个律师,他当年在我家那里小有名气。明明是出轨、家暴的过错一方,却用他的法律知识转移财产。那段时间我姥姥应激,疾病发作去世,而他在逼迫承受丧母之痛的我妈妈签字离婚后,大办二婚,宴请宾客。”
这些回忆再被提起时,依旧是恨之入骨、痛彻心扉的。
“等我妈妈从软弱中站起来时,已经过了两年的知情追诉期。就连抚养费,都找各种理由拖欠。后来是一位女律师看我们可怜,帮助我们打官司,强制执行的抚养费。”
“我是妈妈含辛茹苦带大的,她也因为过劳而得了很多基础病。”
所以,即便秦母的脑梗让她性情大变,但秦忆思依然爱她、尊重她,并坚定地相信,她一定会好起来。
因为她们相依为命。
因为她们互是彼此的最后一位,在世上最最最亲的人。
视线陡然模糊,秦忆思连忙抽了两张纸巾,抹掉泪水。动作间,她听见陈招娣小声底气不足的话语。
“我也有梦想,想当外交官,或者是其他什么……有权有势的职业。”陈招娣将短发完全别到耳后,露出她尖尖的小脸。
“律师太小了,我想有更大的话语权,”她停顿,“和你一样。只有女生,才会帮助女生。”
绿灯亮起,秦忆思破涕为笑。
她踩下油门,扬起这些天来,最大,也是最真心的弧度。
“那我等着那一天。”
秦忆思因为向薇律师和金斯伯格,走上学法的道路,并也开始影响更多的女孩子有更大的梦想。
陈招娣,为什么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