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渊穆望着她的背影,沉默一瞬,将搭在栏杆上的手,收回插入西裤口袋。
他不紧不慢地跟着,保持离她几米的距离,步履闲散。
江上的轮渡依然鸣笛,黑夜将江岸线拉得很长。
不同船只之间用笛声沟通,在漆黑的夜里即便相遇,也能和谐。
但江边的那两个人,都习惯将情绪自我消化。
所以他们除了相撞,只有错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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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忆思到警局时,是陈彪被关押的24小时里,最后的半小时。
守在大厅里的赵兰秀见到她,像是看到救世主一般,立刻从塑料椅起身。
“秦律师。”她凑近后,反而有些小心翼翼。
秦忆思抿唇,扫过赵兰秀明显憔悴的脸:“我可以和他和解,但也要和他谈谈。”
陈彪被关了一个晚上,放出来时已经是胡子拉碴。他的名字与身材完全不一样,是个瘦小黝黑的中年男人。
刚被释放,陈彪就迫不及待地从口袋里摸出烟。粗大的手指抠着烟盒,指甲泛白,指缝里灰白的粉尘堆积。
还没从盒里抽出一根,他就被民警喝住。
讪讪把烟收回口袋,他摸摸下巴,笑嘻嘻地耍着滑头:“不好意思啊。你看我,这烟瘾犯了,都忘了这儿不能抽烟了。”
“我们就在这里谈吧。”秦忆思打断,懒得和他废话。
她指指大厅里的塑料椅,又看向警员:“麻烦了,张警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