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语调又陡然一转。
“你说,她们为什么不多考虑自己?”
她指的是赵兰秀、秦丽……还有那个在b市见过的盛恩惠,以及她们所代表的很多人。
问完,秦忆思又轻笑一声,自顾自地回答:“她不是不考虑自己。”
这是一道无解题。
顾渊穆显然跟上了她跳跃的思维,即便她前言不搭后语。
他一手搭在栏杆,偏头睨着她:“我大概知道你要学法律的原因了,秦忆思。”
“让我刮目相看,”他终于有了其他表情,无奈地扯扯嘴角,“在这一点上,你已经超过了很多律师。”
低沉的声音,与及近的汽笛声重合。
风吹起他们的衣袖,江水翻滚上涌,拍打岸堤。
“秦忆思,你觉得什么是平等?”他问。
江鸟排成一排,从江上空掠过。
“有相同的权利,”她道,“不用多出什么,仅是相同就可以。”
“所以你现在执着不放、想不通的点太小,”顾渊穆在她没有注意的角度,扬起唇角,“不能只是局限于‘她们为什么做’——你在问这个问题时,就是在用你的经验,去否定你没有经历和体会的事。”
江风习习,云被落日撕裂开一个缝。夕阳将江水映得波光粼粼,像是把繁星摘落,触手可及。
秦忆思细细品着他的话,然后深吸一口气。